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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几:爱花天酒地不爱做官,为何却被皇帝重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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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几本是文官,进士及第,曾被范仲淹看中,召至手下。但他天生豪放,慷慨爽直,颇有将帅之才。他任保州知府期间,一天晚上,大宴宾客,喝酒至夜半时分,忽然有警卫报告,说**中有士卒兵变谋反。在这万分紧急之时,刘几却神态自若,一边纵情豪饮,一边与众宾客做“戴花”之戏(宋人无论皇帝对新科进士的赐宴,抑或同僚、好友聚饮,均有“戴花”之好),让每一位宾客都在帽子上插上花,猜拳行令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,毫无戒备的样子。暗地里,他则悄悄安排人分头抓捕。不久,闹事者被悉数捕获,刘几依然不动声色,继续与客人痛饮,直至通宵达旦。第二天,当参加晚宴的宾客听说曾有兵变时,都不禁大惊失色,暗暗赞叹刘几的沉着与机敏,个个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,并亲热地送他一个“戴花刘使”的雅号。

有一年,广西壮族首领侬智高率军骚扰岭南,刘几向宋仁宗请求效力。在战斗中,他与狄青并肩作战,巧妙克敌,宋仁宗提拔他为皇城使、泾州知州。不过,年纪轻轻的刘几心思不在做官上头,他希望像陶渊明一样,“登东皋以舒啸,临清流而赋诗”,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。因此,打了胜仗之后,他就在朝见皇帝时,以母亲年老多病、需要照顾为由,辞谢新的委任,希望皇帝同意他回乡奉养母亲。然而,宋仁宗正在用人之际,哪里会答应他提前离岗,对他说:“泾州是内地,把母亲接到身边照顾,没有比这里更方便的了。”又当场赏给他母亲一些帽子、披肩之类的服饰。无奈,领导不同意,刘几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干,一直干到了宋神宗主政的时候。但是,梁园虽好,不是久恋之家,在刘几的再三请求下,熙宁六年(1073年),宋神宗终于同意他提前退休。

刘几是性情中人,好乐、好酒亦好色,虽说退休了,但年纪不大,精力十足,他那久困官场、压抑烦闷的心情终于得以舒展。据说,刘几的曾祖刘岳终身不听丝竹之声,即使朝会之时安排演奏,他也请辞不听。而刘几恰恰相反,是个音乐迷、音乐通,不仅爱好音乐,而且能填词谱曲,名极一时。他与乐工花日新兴趣相投,惺惺相惜,退休之后,不仅经常一起玩音乐,而且经常一起“泡妞”。如果两人相约出去,花日新就会在刘几家门外吹笛,笛声一响,刘公立现,交游狎妓,乐不知返。刘几的弟弟刘卫卿看到他老大不小了,还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整日厮混,太不像话,每每规劝兄长浪子回头,但刘几总是左耳进,右耳出,权当耳边风。万般无奈之下,弟弟想了一个办法来捉弄哥哥,以警醒这个不听劝告的兄长。一天,弟弟来到哥哥家门外,叫门人不要通报,安排乐手在门外吹笛子。反复吹了多次,奇了怪了,刘几就是充耳不闻,岿然不动。刘卫卿只好自己跑进去,告诉兄长说花日新在外面吹笛子,刘几头也不抬地说,那不是他。不大一会儿,花日新到了门外,横笛一吹,刘几粲然一笑,说这才是花工来了,拔腿就往外走。

汴梁名妓郜懿以美貌著称,被那些才子们评选为花榜中的“状元红”,红透半边天。一个牡丹盛开的暮春时节,刘几峨冠博带,与花日新结伴去了“状元红”家,他们弹丝竹、品美酒、赋新词,陶陶然,飘飘然,一刻值千金,只恨白日短暂。郜懿那娇姿嫩质之品,倾城倾国之貌,着实让风流老翁刘几赞叹不已,从此,我们的“戴花刘使”恐怕是日日魂牵梦萦,夜夜思念断肠,情溺“状元红”娇娘而不能自拔了吧,呜呼!酒酣耳热之际,刘几自己作词作曲,谱写了一首《花发状元红慢》,赠给郜懿,留作纪念。

挣脱了体制的藩篱,身心自由,这时刘几才感觉到天地之宽,世界之大,真是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虽然他离开朝廷很久了,但他的音乐才能却经常让同僚们想念。元丰三年(1080年),宋神宗举行大型祭祀活动,需要一个精通音乐的人负责雅乐,大臣们推荐了刘几。回到京城,刘几劳逸结合,白天穿着朝服在宫中管配器、当导演,晚上便穿着便服游走于烟花巷,浪荡于“红灯区”,今天拜会“状元”,明天走访“榜眼”,率以为常,宋神宗也不闻不问,听之任之。

但不要以为刘几仅仅靠偷几根夜草、摘几枝野花就能满足自己的风流之好。人家既然舍得高官厚禄和四时八节那些远远超过工资水平的“灰色收入”,就必然有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吸引着他。刘几辞官20余载,结庐嵩山玉华峰下,自号“玉华庵主”,娶了两个美妾,一曰芳草,一曰萱草,“二草”皆聪明灵秀,能歌善舞。刘几经常与“二草”骑牛出行,他吹铁笛,“二草”吹竹笛,美人的玉指在竹笛上滑动,美妙的乐曲在山谷间回响,夫唱妇随,情深意笃,此情,此境,真如同水墨画一般优美。老夫少妻尽管年龄相殊,然则性情相近,琴瑟和谐。他们出行从无目的地,牛行即行,牛止即止,停下之后,便把随身携带的美酒瓜果摆上,开怀畅饮,尽醉而归,嵩山附近的老百姓都误以为神仙下凡。

刘几的洒脱,很让那些还在官场里勾心斗角、你死我活的同僚们眼红。不过,官场呆久了,棱角早就磨平了,有刘几那份情怀的,就没他那么大胆;有他那么大胆的,就没他那份洒脱。你看,刘几即使老夫聊发少年狂,他也狂得那么情意缠绵,狂得那么诗情画意,狂得那么自然洒脱。所以,他们对刘几也仅止于眼红而已,无人真正敢拿自己的前途和丰厚的物质享受来效法。他们总是以身在官场、身不由己来开脱自己,以前呼后拥、春风得意来平衡自己,甚至到了退休年纪还千方百计要求发挥“余热”,恋恋不舍屁股下的那把“椅子”。追名逐利成了生活常态,谁又能像“戴花刘使”一样,做到急流勇退、高潮抽身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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